第540章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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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英雄末路
“咦，那不是那個家夥嗎？”不知何時摸上來的羅伊斯指著走出傭兵公會的方林說。“老爺子，他和你不是一起的嗎？”
“撿來的奴隸而已！”朽木憤憤的說。
淩羽只是望著那個身影消失在嘈雜的人群中。
不過很快他就又出現了，手裏多了一個人頭。
羅伊斯湊熱鬧似的圍了上去，再次走進傭兵公會的方林將人頭和一張委托書放在桌子上，女接待員楞了一秒，然後遞出清點清楚地錢幣。
“他在做任務？”羅伊斯說。
淩羽卻明白他是為什麽，快步跟上了已經又走出傭兵公會的方林。
“有興趣聊一聊嗎？”
方林什麽也沒回答。
“我就是那個帶著黑皇面具的人，”淩羽表明可身份，“你就是那個獨狼吧？”
方林停下腳步，淩羽能夠看到他握住委托書的手顫抖了一下。
“想掙夠一百萬需要很久。”
“我知道，”方林頭也不回的說。
“但你知道一個礦場每小時都能掙很多錢，”淩羽接著說。
“那有如何，難道要放棄嗎？”
淩羽搖頭，“但你真的需要一百萬？”
方林沈默不語，許久之後說，“可她需要。”
淩羽楞了一秒。
“我固然可以告訴她，幾百萬的金錢根本無法覆國，可我說不出口，她覺得需要這一百萬，那就是真的需要，這就好比是一場夢，想醒很容易，可醒了就是死亡，她已經愈發感覺到無力，我們當然可以勸說她說，別嫁給那個人，再過幾年，我們一定也可以弄到足夠的錢，但她已經等不到那時候，因為她怕她堅持不住那個覆國的夢想，一旦放棄，一切都結束了。”
放棄夢想，一切都結束了，淩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是啊，很久很久之前，冰瀾也說過這句話，不過說出這句話的是她的老師，古戴緹爾，古戴緹爾希望去到佩爾西斯，但終究沒能去到那裏，也許去佩爾西斯就好像支撐他的夢想，失去了，身體就像是砂石，風一吹就散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也會覺得疲憊，也會覺得困乏，她也怕自己堅持不住，所以，她不可能再等了，”方林說，“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覆國的夢想，不惜一切代價……其實我很清楚。”
“那就去弄一百萬，”淩羽喊了聲。
方林回過身，詫異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淩羽又重覆了一遍，“那就去弄一百萬，告訴她一百萬現在就可以給她，也不用什麽十年之期！很快！別說一百萬，一千萬都可以弄到，覆國也不是遙不可及！”
方林冷酷的臉上眉頭合到一起，他嘴唇一動，終究沒說出什麽。
羅伊斯扶正腰間的武器走來，伸手奪過方林手中的委托書，認真的看了一遍，“清理下水道？你不會把所有委托都接了吧？”
他說完回身看了眼傭兵公會門口對著方林露出惡毒目光的人大概明白了什麽。
“清理下水道我在行！”羅伊斯拍著胸脯說，“淩羽兄就去把你的那塊領地賣了吧！”
“希望能賣個好價錢，雖然我很舍不得，”淩羽笑著說。
“不過那塊領地靠近烏雲山，所有人都知道暗魔石礦場的存在，也許會有個不錯的價格。”羅伊斯說。
“但願。”
“老爺子！”羅伊斯又朝離眾人站的很遠的地方喊了句，“這有清剿水中怪物的委托，您會游泳嗎？”
朽木眉眼一低，手一伸，羅伊斯手中的委托已經跑到了他手裏。
“小家夥，老僧年輕時可游過南海的！”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壯舉，”羅伊斯笑了下，走過去的同時拍了拍方林肩膀，“老兄，如果多出來錢，記得請喝酒。”
方林什麽也沒說，只是收起剩餘的委托，擠進了人群裏。
太陽從東方落到西方，天空也泛起了紅霞。
尤克裏裏城外有一個空地，左邊是通向城市的河流，右邊則是枯葉滿地的山丘，低矮的大石頭上，朽木正一個勁的朝嘴裏灌酒，身體開始亂晃。
羅伊斯則邊喝酒邊拿出油布擦拭著自己的雙銃，罪與罰。那種機械武器常常需要油膩的東西潤滑。
“還差很多，”方林清點完了所有的傭金和賣地的錢。
其實傭金很少的，賣地的錢才是大頭，淩羽也只是在傭兵公會上掛了個公告，一個男人就主動找到了他，不過他的那塊領地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只賣了二十萬，淩羽覺得自己一定是發財了，可賣完之後，才覺得虧了，自己一定是窮怕了，二十萬真的不多。
方林望著夕陽落下，只是牢牢握住手中的刀。
淩羽什麽也沒說，只是挨著他坐下，身前傳出重重的機械味道。
“你哥哥說，其實我們挺像的，他並沒告訴我任何關於你的信息，只說了你的名字，還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你，”淩羽笑著說，“現在看來，其實有點區別。”
“區別？”方林低聲道。
“你更像是真實的我。”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現在的我很虛偽，真正的我也會是個瘋子，至少我是這麽覺得，”淩羽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
“其實你和哥哥很像，”方林說，“他就很虛偽。”
“嗯？”
“這並不是貶低你們，實際上我很尊敬哥哥的，因為你們虛偽的人才能更好的生存，什麽樣的人虛偽？活著的人最虛偽，因為不虛偽的人都死了，普通家庭的父親會在其他人面前卑躬屈膝，也許他很討厭那種人，但為了生計卻不得不那樣，哥哥就是這樣的人，那種人才能養活家庭，”方林望著天邊，頭發被風吹動。
真實獨到的見解，淩羽不禁想起了星塵說過的話，真誠的人是英雄，虛偽的人才是君王，而英雄總是末路。
方林大飲了一口酒，臉色發紅，“哥哥應該告訴過我們是如何來到西陸的吧？”
“他說你們是扒在天壁山脈列車上來到的，隧道很長，山巖身上綁著你妹妹，你抱住他的腿，就那樣來到了西陸。”淩羽記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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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那個家夥嗎？”不知何時摸上來的羅伊斯指著走出傭兵公會的方林說。“老爺子，他和你不是一起的嗎？”
“撿來的奴隸而已！”朽木憤憤的說。
淩羽只是望著那個身影消失在嘈雜的人群中。
不過很快他就又出現了，手裏多了一個人頭。
羅伊斯湊熱鬧似的圍了上去，再次走進傭兵公會的方林將人頭和一張委托書放在桌子上，女接待員楞了一秒，然後遞出清點清楚地錢幣。
“他在做任務？”羅伊斯說。
淩羽卻明白他是為什麽，快步跟上了已經又走出傭兵公會的方林。
“有興趣聊一聊嗎？”
方林什麽也沒回答。
“我就是那個帶著黑皇面具的人，”淩羽表明可身份，“你就是那個獨狼吧？”
方林停下腳步，淩羽能夠看到他握住委托書的手顫抖了一下。
“想掙夠一百萬需要很久。”
“我知道，”方林頭也不回的說。
“但你知道一個礦場每小時都能掙很多錢，”淩羽接著說。
“那有如何，難道要放棄嗎？”
淩羽搖頭，“但你真的需要一百萬？”
方林沈默不語，許久之後說，“可她需要。”
淩羽楞了一秒。
“我固然可以告訴她，幾百萬的金錢根本無法覆國，可我說不出口，她覺得需要這一百萬，那就是真的需要，這就好比是一場夢，想醒很容易，可醒了就是死亡，她已經愈發感覺到無力，我們當然可以勸說她說，別嫁給那個人，再過幾年，我們一定也可以弄到足夠的錢，但她已經等不到那時候，因為她怕她堅持不住那個覆國的夢想，一旦放棄，一切都結束了。”
放棄夢想，一切都結束了，淩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是啊，很久很久之前，冰瀾也說過這句話，不過說出這句話的是她的老師，古戴緹爾，古戴緹爾希望去到佩爾西斯，但終究沒能去到那裏，也許去佩爾西斯就好像支撐他的夢想，失去了，身體就像是砂石，風一吹就散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也會覺得疲憊，也會覺得困乏，她也怕自己堅持不住，所以，她不可能再等了，”方林說，“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覆國的夢想，不惜一切代價……其實我很清楚。”
“那就去弄一百萬，”淩羽喊了聲。
方林回過身，詫異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淩羽又重覆了一遍，“那就去弄一百萬，告訴她一百萬現在就可以給她，也不用什麽十年之期！很快！別說一百萬，一千萬都可以弄到，覆國也不是遙不可及！”
方林冷酷的臉上眉頭合到一起，他嘴唇一動，終究沒說出什麽。
羅伊斯扶正腰間的武器走來，伸手奪過方林手中的委托書，認真的看了一遍，“清理下水道？你不會把所有委托都接了吧？”
他說完回身看了眼傭兵公會門口對著方林露出惡毒目光的人大概明白了什麽。
“清理下水道我在行！”羅伊斯拍著胸脯說，“淩羽兄就去把你的那塊領地賣了吧！”
“希望能賣個好價錢，雖然我很舍不得，”淩羽笑著說。
“不過那塊領地靠近烏雲山，所有人都知道暗魔石礦場的存在，也許會有個不錯的價格。”羅伊斯說。
“但願。”
“老爺子！”羅伊斯又朝離眾人站的很遠的地方喊了句，“這有清剿水中怪物的委托，您會游泳嗎？”
朽木眉眼一低，手一伸，羅伊斯手中的委托已經跑到了他手裏。
“小家夥，老僧年輕時可游過南海的！”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壯舉，”羅伊斯笑了下，走過去的同時拍了拍方林肩膀，“老兄，如果多出來錢，記得請喝酒。”
方林什麽也沒說，只是收起剩餘的委托，擠進了人群裏。
太陽從東方落到西方，天空也泛起了紅霞。
尤克裏裏城外有一個空地，左邊是通向城市的河流，右邊則是枯葉滿地的山丘，低矮的大石頭上，朽木正一個勁的朝嘴裏灌酒，身體開始亂晃。
羅伊斯則邊喝酒邊拿出油布擦拭著自己的雙銃，罪與罰。那種機械武器常常需要油膩的東西潤滑。
“還差很多，”方林清點完了所有的傭金和賣地的錢。
其實傭金很少的，賣地的錢才是大頭，淩羽也只是在傭兵公會上掛了個公告，一個男人就主動找到了他，不過他的那塊領地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只賣了二十萬，淩羽覺得自己一定是發財了，可賣完之後，才覺得虧了，自己一定是窮怕了，二十萬真的不多。
方林望著夕陽落下，只是牢牢握住手中的刀。
淩羽什麽也沒說，只是挨著他坐下，身前傳出重重的機械味道。
“你哥哥說，其實我們挺像的，他並沒告訴我任何關於你的信息，只說了你的名字，還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你，”淩羽笑著說，“現在看來，其實有點區別。”
“區別？”方林低聲道。
“你更像是真實的我。”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現在的我很虛偽，真正的我也會是個瘋子，至少我是這麽覺得，”淩羽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
“其實你和哥哥很像，”方林說，“他就很虛偽。”
“嗯？”
“這並不是貶低你們，實際上我很尊敬哥哥的，因為你們虛偽的人才能更好的生存，什麽樣的人虛偽？活著的人最虛偽，因為不虛偽的人都死了，普通家庭的父親會在其他人面前卑躬屈膝，也許他很討厭那種人，但為了生計卻不得不那樣，哥哥就是這樣的人，那種人才能養活家庭，”方林望著天邊，頭發被風吹動。
真實獨到的見解，淩羽不禁想起了星塵說過的話，真誠的人是英雄，虛偽的人才是君王，而英雄總是末路。
方林大飲了一口酒，臉色發紅，“哥哥應該告訴過我們是如何來到西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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